【雷安】不会填的好多坑

雷安

[雷安]该取个什么有趣的名字好

  原著背景

  外头的风雨一直没有平静,刚刚打起的火苗忽闪忽灭,破败的木屋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安迷修无声地叹口气,只好再从身旁拾起一把柴火丢进去,奄奄一息的火苗终于不用继续保持着苟延残喘的状态,噼里啪啦地燃烧,火光泛着橙黄色的光晕,摇曳着映入他的眼睛。

   原先压着自己的手臂一动不动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那股重新被堆积起来的温暖,将脑袋无意识地又往外侧蹭了过去。安迷修麻木的手臂忽然失去重量,本能的反应使他偏头捕捉当时的情况。

  “喂……”安迷修看着手臂旁快要倒下摔得伤上加伤的那个人,一时急了,下意识地伸出尚存知觉的右手,他要把他推醒。

  “等等等!”安迷修失手将伤员真的推成了个重伤,“抱歉……”

   安迷修将倒在血泊中的雷狮捡到这个小木屋之前,真的没有去想这么多。他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才是一个真正值得提防的祸患。安迷修不敢去直视已经睁开眼睛望向自己的青年。


[雷安]在夜色中绵延不绝

  现趴

  晚上八点,这是雷狮结束一天繁重工作习惯到家的时间。客厅没有开灯,整个空间显得黑暗而寂静无声。他将鞋换下摆好,直接就着周围的模糊不清,凭感觉走到茶几旁,摸黑顺走了压在电视遥控器下的一张纸条——纸条截了不过半指宽,这上面也应该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

  雷狮把纸条捏在手心,目光下意识地转去了左前方,家里唯有的光亮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有一间卧室开了灯,白色的灯光侥幸从门底的缝隙溜了出来,在地面上拂落了轻轻一线。房间里的人显然是没有发现半点动静,既没有开门察看,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故意把锁扭上,假装上床睡觉。雷狮笑了笑,把纸条叠成方片,拿在手中轻松地掂了几下。走向卧室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室外刚刚结束了一场小雨,轻风送入的空气浸泽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花香,绵绵延延地裹挟着湿润和清新。

  雷狮朝着房门走了几步路,突然自顾自地在原地站住了。家里养的那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猫大爷悠闲地踱着步子踩过了他的脚,仿佛是已经了解到了主人所想,先一步地走向了透着微光的那间卧室。


[雷安]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现趴

  安迷修把从房间里清理出来的纸条装进一个信封里,封好口后将它们丢进垃圾桶。除去半秒的皱眉犹豫,这整个过程算得上行云流水。

  以前的一切差不多到这里就完了,安迷修想。刚在垃圾桶里和信封作伴安家的纸条大概分为两种样子,一张纸的五分之一,和一张纸的二分之一,或长或宽,内里讲也没什么大区别,因为上面的字迹完完全全都来自于安迷修。

  一张不落全都是他写给雷狮的。

  安迷修把思绪从偏角扒拉回来,望了望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雨,黑沉沉的天幕恍惚间压迫得城市也开始摇摇欲坠。他将自己整个人重重地摔进沙发,心里就像被挖空窒息一般。猫大爷看准时机,踱着优雅的步子蹦哒进铲屎官怀里,不辱使命地按紧他的胸口,让那一瞬间的感觉微弱地形象生动了起来。

  安迷修:“……”


[雷安]先有接触后留答案

  学趴

九月的A市带着酷暑之际尚未散去的燥热。安迷修将帽檐往下拉了拉,眼神飘忽不定地游弋在这所大学的四野。停一阵是观赏,过一阵便撇开目光。他的步履显得有些匆忙,经过的地方掀起几缕凉风,本就单薄的衬衫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黏在后背。安迷修好几次险些撞上来人。他少有这么莽撞走神的时刻,但那颗稳重的心脏,早在之前的巧遇中便开始活跃在胸腔里面,扑通扑通。


[雷安]怎么走哪都有你

  原著背景

  安迷修望着自己折断的双剑,一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平生泛滥的温柔绝对绝对不会再用在眼前这恶党的身上,“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

  “你和别人干起架来还分轻重?”雷狮利落地收好武器,连眼皮也懒得掀起来再看面前这恼羞成怒的人一眼,转身便跳上了一块满布褶痕的岩石,用脚试探找到可以安心的支点后,还不忘继续嘴欠两句,“下次别拿这两把破剑。”

  “……”

  “不提供修理费用,别瞪着我。”

  “……”安迷修忍无可忍,再好的自制力此时也不过是呼啦而过的轻风,卷起旮旯里的破布之后,立刻逃的无影无踪。


[雷安]悄无声息

  学趴

  A市这几天的最高温度一直徘徊在二十八度左右,僵持不下。太阳漫长地灼烧着钢筋水泥,热气由外向里扩散到室内,地面铺盖的瓷板砖好像在腾腾地冒烟。安迷修来回三四趟将住寝用品从旧楼请到新楼,整个人愣是被毫不收敛的日光晒到七魂六魄窜出体外,走到601门口时,他觉得自己堪堪只留住了一副皮囊,只能用一双还没来得及寿终正寝的双手推着行李箱,脚底发飘地把它请到了阳台。没能停顿几分钟,安迷修又游魂似地飘去了洗漱台,低头俯身往自己脸上胡乱地拍了几捧凉水,扯来毛巾擦干飞去额前碎发上的水珠,等到大脑细致地打理了一番今天发生的破事,他才来得及恢复快要被蒸腾干涸的意识。

  安迷修所处的这所中学在一年前建起来的寝室楼在今天终于得以开门见人。校领导们大概是想着赶紧抓住大雨连绵里好不容易出现的好天气,二话不说地便空出了下午的两节自习,慷慨地祭出全校的寄宿生到高照的艳阳下来回奔波,用残留着一星点人情味的“馈赠”成功地将学生们晒穿了两层皮。安迷修在搬寝前还被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运气拉去做了一回班主任的苦力,顶着一身为人民服务的气血赶到寝室门口看分寝表时,好死不死地发现自己又和雷狮凑一块去了,刚刚被温度逼迫出来的热汗霎时间被一浪翻涌而过的少年热血冲刷得干干净净。那份时隐时现的运气被安迷修捡出来回鞭挞了好几次,险些咽气。

  他和雷狮相遇相识了这么三年的缘分,在他看来一点不落的全是孽缘。初三的时候他没事喜欢去操场溜达,再没事就拎起一个篮球蹦哒几下,结果蹦哒蹦哒着就亲手把自己送进了校篮球班。安迷修理智地认为这只是一个业余爱好,用于活动筋骨强身健体,当时家里师父需要帮持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也没打算再努力地分心进个校篮球队,学校组织的篮球赛他也参加的有一场没一场。哪想到和西区的某所学校约好的篮球赛的头一天,正式队员里的某位大爷训练过度把自己的腿给崴了,消息一下来,安迷修正站在候补队列里暗暗思索着当代年轻人为爱好奋不顾身的伟大精神的可取性,倏地便被点名砸了当头一棒。篮球班的教练自暴自弃地用眼神抽签,毫不犹豫地抓了一只幸运儿强制充队。

  安迷修就是因为“长得高又俊俏还带几分球技”这草率的原因被草率地拎上了球场。艰难地和对方周旋了十几分钟,安迷修发现有一个人莫名奇妙地和自己杠上了,堪堪要蹿进篮筐的球或准备进篮筐的球,要不是被那人盖落,要不就是被那人沿途截下,动作之行云流水毫不含糊。安迷修在第五次被他半路截球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分心偏头看了少年一眼,这一眼似乎是带了什么奇怪的吸引力,偏偏把对方的目光也往上调整,在短暂的瞬间来了个四目相接。

  少年偏蓝黑色的头发似乎是被汗水浸湿了,安分地贴在了额前与两鬓。一点趁着空隙单独逃出来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起伏,恰好飘去了右眼的方向,柔软地触碰到少年的睫毛。这一切的发生和展现都变得不太真实,安迷修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恍若带着漫天璀璨星辰的绛紫便如轻风般地拂进了一汪纯净无暇的碧色中。怔然间安迷修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挑拨了片刻,没等他彻彻底底的反应过来,视野中只留下了带着黄色点缀的头巾末端,快到连主人留下的话语也马上要轻飘飘地散在连绵不断的春风里。

  少年的话语里带了些难以察觉的戏谑:“学长,好看吗?”

  安迷修:“……”

  这算什么?公然地挑衅还是心理攻防战?安迷修在气喘吁吁的欣赏中掐到了一点变味的心情,整个人顿时成了戳在四月春风里的一根呆滞的棒槌,碍于形势来不及多想,又只得飞快地迈着步子跑向己方的篮筐,精神上的调戏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僵硬得同手同脚了。

  比赛结束之后,安迷修似乎还没从那句话中回过味来,想着是不是毫无理由地盯着对手的眼睛这一行为特别不礼貌。

  可他只盯了一秒不到啊。

  “一秒不到也算是冒犯吧,”安迷修从队友手里接过一瓶水,心不在焉地到了声谢便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灌下了半瓶。渴得冒烟的嗓子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慰藉,让他得以张张嘴发出清晰的声音来,“我应该去道歉。”

  安迷修这么说着,抬手遮了遮依旧灿烂的阳光,眼睛因为劳累和刺激不堪重负地眯了起来。在旁人看来,他好像就是对着空气叹了一口莫名其妙的气。不知道为什么,打完一场球赛后,本来还善解人意地躲在厚厚云层下的太阳突然就出来蹦哒了,占领天空的一隅肆无忌惮地发散光芒,既灼热又刺目。安迷修干脆一把拂起了额前的刘海,右手适当地挡在眼前,眯着双眼坚持不懈地在操场上搜寻那个少年的身影。

  “也不至于被我气得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吧。”安迷修自顾自地喃喃。

  “学长,好久不见。”

  安迷修顺口招呼:“哎太客气了,你热……”

  安迷修蓦地卡住了话音,把自己放风到前方的视线收了回来。草草地打理了半天思绪,循着声音的来源稍微侧了侧身。

  那找了半天的少年就这么活生生地凑到了自己跟前,手上还提着两瓶解渴的冰水。

  安迷修:“……”

  眼前的少年依然是有着一双星辰似的吸引人的紫眸,蓝黑色的头发好像透露着映在骨子里的优雅从容。男孩的嘴角带着点琢磨不透的笑意,衬着他白皙的皮肤与运动过后带起的血色,显得格外赏心悦目。安迷修先前没有把他的大致形象看错,可能唯一有点偏差的认知,便是对方的身高。

  球场上来来往往一切的发生都在不经意又快捷的一瞬间,跳跃或者是俯身前冲,都会让人对身高这事出现一点误判。安迷修经由现在细致地打量才发现,那好看的少年并没有长的和他一般的高。

  甚至矮了半个头,才堪堪到达鼻尖。安迷修若有所思地盯着少年人尚未长开的骨架,一时有种自己只要一伸手便能把整个人圈过来的错觉。但转念一想,打篮球的时候就是和这位“只到自己半个脑袋”的少年跑来跑去地变相过招,便只能尴尬地把那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抛至身后,一心一意地趁着对方这点略微可爱的表现弯了弯嘴角。

  “我叫雷狮。”那少年也不管眼前人为何莫名其妙地对他露出和蔼的微笑,兀自开口来了四个字简洁的自我介绍。

  安迷修好一会才从神游中醒过来,刚要把礼貌表现到最后,想着适当地回应对方的话语。却没等到“我”字从口中遛出,蓦地贴至胸口的冰冷硬生生地截断了他的整句话。

  雷狮上前一步,把两瓶水其中的一瓶往前递去,要挨不挨地贴在了安迷修心脏所处的左胸壁。趁着冷气扩散到四方的时机,雷狮空出的手使了段巧劲,将安迷修的脖子轻微地向下压至适当的高度,不必踮脚便凑去了他的耳边,用耳语似的声音低声道:“安学长。”

  什么时候把萍水相逢的对手的名字都打听到了?安迷修被他说的耳根发麻,莫名其妙地接了一瓶冰水,莫名奇妙地听了对方没头没尾的七个字,四个字扯到了对方,三个字扯到了自己,剩下了一串沉默任双方自由地浮想联翩。安迷修独独嗅到了个人隐私快要惨遭泄露的危险气息。

  照在头顶的太阳还是心安理得地张扬在天空,好不容易被一块厚实的云层遮挡,竟不依不饶地又泄露出几束刺眼的阳光。

  安迷修只得把眼睛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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